終於平靜到可以整理自己的心緒,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寫下來了。心緒還是很亂,還需要時間來整理的更清楚。

4/7晚上搭高鐵南下高雄去跟他們會合,出了高鐵站之後,心情一直沉沉的。被他家的人說我們兩臉色都不好、被我婆婆唸說叫我別在他面前說什麼我食慾不好之類的有的沒的的話,心情更糟了。

4/8上午去南鯤鯓代天府問事,根據觀世音的說法,魔已退。我們夫妻倆之所以會有今天,起源是因為夫妻兩個性不合,一個直、一個不肯讓。回去以後要好好相處,不可以再吵架了。另外還交代了一些後續事項,包含他家人必須燒些東西給那個魔,謝謝她願意退去;我們夫妻倆回來後,需要在4/13下午三點,將兩包"緣粉"灑在枕頭下,不分床12天,以再造夫妻姻緣

等除魔儀式完成後,我大姑就開始一直針對兩人個性不合這件事來"勸"我回家後要改改個性,今後要給他台階下。就是因為當初我在Yahoo BLOG上控訴他的不對,讓他沒有台階下,而他從未主動指控過我什麼。因此從姐夫/妹夫他們男人的眼光來看,整件事就是我不對,我這樣的女人會讓男人受不了。還說,他跟IP兩人在我面前通MSN、打電話,又不是當著我的面親熱,我根本沒必要抓狂。

聽到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就當眾吼回去:

「不是說過去的事情就一筆勾銷?YAHOO BLOG我也撤下了,現在說撤下沒用,傷害已然造成。那他所做所為呢?就可以一筆勾銷?就沒有傷害已然造成?」「一天24小時,我至少有20小時看不到他。他幹麼一定要用那4小時來當著我的面做這些會刺激我的事情?你幹麼不去要求他別在這4小時內做這種事情,你來要求我不抓狂幹麼?」

我大姑氣到大吼;「你們夫妻倆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
於是我婆婆便接著來"勸":「過去這麼多年來,他做了這麼多事。現在你就忍一忍也是應該的。」

我更激動地吼回去:

如果現在是我去外面跟別的男人上床,回家對他惡言相向,你會叫他為了過去,為了兩個孩子多忍忍的話,你再來勸我忍!如果你不會叫他忍,你沒資格叫我忍!」

於是,在場的唯一"外人"──我小姑的婆婆──馬上出來摟著我的肩膀打圓場:

「我們女人家就是這樣啦,當年我那口子也把女人搞回家ㄚ。要不是我忍了下來,今天這三個孩子會這樣平安長大?妳先生之前也是很好的啦,現在只是因為有那個魔在作祟,不是他本人要這樣的。現在魔也退了,你兩個孩子這麼可愛,就看在他們面上多忍忍吧。」

我哭著吼:

「今天,全天下的人都可以來叫我忍、叫我讓,就他王家的人沒資格!告訴我,我一個好人家的女孩,為什麼要被他家糟蹋成這樣?」

之後,回到車上轉到附近餐廳用餐,眾人下車後進餐廳,我們一家四口留在車上幫妹妹換尿布。在換尿布時,我輕輕地對開口:「等等回去的路上,我們來談談離婚吧。你王家媳婦我當得很累了。」他無語。

用餐期間,與他家人間無語,連眼神都未曾相接過。餵完兩個孩子後,我就起身帶著兩個孩子到餐廳外面。許久之後,他們終於走出餐廳,大姑與婆婆都過來對我微笑。婆婆與我之間,就是閒話家常,談些無關痛癢的事情。開車上高速公路閘道,兩個孩子在後座全睡著後,他便主動開口:「如果你可以很平靜的話,我們可以來繼續談談剛剛的話題了。離婚對你來說,意義是什麼?」我回答:

「對我而言,離婚代表的是從你身分證上的配偶欄除名。我們之間也許可以有其他的關係,例如:朋友、甚至同居人。但是,婚姻代表的是兩個家庭的關係。我不想當王家的媳婦了,也不想當王太太了。或許,離了婚以後,你還是住在這裏,還是照顧兩個孩子。你可以繼續與IP交往,我也可以追尋自己的幸福,只要雙方遵守同居公約就好。」

於是,他說:「既然你想離婚,那我們就離婚吧。」

我問:「離婚這件事,我不是第一天提了。之前你都對我不理不睬,現在,你願意離婚了?為什麼?」他無言。所以,我只好改問:「那,這麼問吧,你還愛我嗎?」沉默許久後,他才開口:「剩不多了。」

他開始問離婚的現實面。他問,我努力用最平實的例子說明。包含剛離婚時,兩人財產須平分;離婚後要決定兩個孩子的監護權,監護權的內涵為何;以及離了婚以後的贍養費;如果兩人協議不成,必須上法庭改為裁判離婚,以現實狀況,法官會怎麼判。也很明白地告知,如果我要爭取監護權,法官只能以過去歷史來判斷。以他過去那麼多污點,而我完全無污點的紀錄,他絕對爭不過我!這點,他只能靠協議方式才有可能爭取到。

解釋完畢後,我說:「關於贍養費也好、兩個孩子的監護權也好,我自己都想了很久,至今都還不能100%確定我目前的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你才剛開始要想這件事,所以,我願意給你時間想想,你是否要爭取兩個孩子的監護權。既然南鯤鯓說魔已退,而我看你的眼神跟神態,都跟你南下前判若兩人。現在我想問的是,你對IP的那一切,究竟是真的,還是如同大家勸我的,是因為那個魔所造成的?現在,除完魔了,你對她還有感覺嗎?」他沉默許久不語。我再問,他才反問:「都已經在談離婚了,你問這個有什麼意義呢?」

我堅持著:那是因為你回答對我的愛所剩無幾!你為什麼不回答沒有了,好讓我對你的最後一絲依戀徹底剷除?既然還有那麼一些殘存,為了那一些些,所以我想知道你是否移情別戀了。如果你只是不那麼愛我了,也許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因為對孩子的愛,而嘗試著培養感情再度復合。如果你心中已經有了別人,那麼以我的道德潔癖,我無法接受一個心中想著別的女人的男人跟我上床。那麼,我們之間,就真的只有離婚一途。」他依然無語。

到家後,兩人分頭收拾行李。之後,我茫然地坐在床上,他繼續忙著在廚房洗東西,兩個孩子在遊戲間玩得不亦樂乎。忽然間,我有種好想發洩的衝動。走出房門,開口對他說:麻煩請跟我進房一下。」便拉起他的手帶他入房,然後跪在床上,將他眼鏡摘下,對他說:因為你一直不肯回答,那我心中就會一直認為你的答案是你已經跟IP上過床了,或是你真的愛上她了。因此,我需要發洩一下。請你站在這裡別動,如果我對你施暴,也請忍耐,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然後,就拿起妹妹的嬰兒枕,一邊用力地拍打他,一邊用力地哭吼著:

你怎能這樣對我說謊?這麼多年來,我這麼信任你!你要怎樣,我都同意!你說什麼,我都相信!最後,你怎能這樣出賣我?說我不留台階給你,讓你沒面子,所以天下男人都會受不了我!怎麼不回頭看看,你豈止沒給我台階?你甚至連活路都不留給我!知道嗎?你的所作所為,是殺人未遂!你殺了那個天真善良不會有防人之心的我!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勸我要懂得防人,否則哪天被賣了都不知道!所以你要親自下這個毒手來讓我學會防人,學會別再這麼天真?你知道我要花多少力氣去挽救那個天真善良的我?你怎能這樣出賣我對你的全然信任?你怎麼狠得下心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對我而言,你這些外遇,真正傷害到我的是我的本質!你要我接下來的日子裏,如何維持原來的天真善良?你要我將來怎麼再去相信人?就算將來另有新歡,你要我怎麼能像當初相信你一樣,再去相信下一個男人?」

兒子急到一直要衝進來安慰我,拍著我的背直嚷著:「媽媽在哭!我要照顧媽媽!」

他把兒女都趕出房門,要他們兩去看電視等媽媽發洩完,然後繼續靜靜地站在床邊看著我哭。打累了,我趴在床上縮成嬰兒姿,繼續啜泣著:

我就是沒用!我的善良讓我即使被你傷得這麼重,我還是只敢用枕頭K你,不敢讓你真的受到任何一絲傷害!我就是沒用,我的善良讓我無法真的詛咒你們倆,更不敢真的去報復你們倆!甚至當你們教練懷疑你們倆有什麼時,我還是只能笑瞇瞇地裝做什麼都沒有,讓你們兩別當眾丟臉!可是,我還是喜歡這樣善良到近乎沒用的我!就算沒用到無法報復人,也無法冷眼看你們倆的報應,我還是要堅持這樣的善良!很抱歉,不管你怎麼出賣我,我還是很喜歡原來的我!所以,你白費力氣了!我會努力維持我原來的本性!我就是喜歡我的天真善良,我不會因為你的行為而改變我的本質的!」

而他,就這樣靜靜地站著,連來拍拍我的背都沒有。哭累了,請他擰條熱毛巾給我,他也照做了。臉上蒙著熱毛巾,繼續啜泣著,直到自己覺得該讓兩個孩子有人照顧了,才蒙著毛巾對他交代家中有哪些食物,請他去弄些吃的給孩子們,另外給我個頭痛藥與溫開水。他就留我在房內,出去照顧孩子,讓我休息一下。吃了頭痛藥以後,臉上蒙著毛巾,漸漸地就失去知覺了。再度恢復知覺時,是聽到他與女兒的對話。女兒坐在馬桶上用力大便,他鼓勵著女兒,女兒開心地大著每一塊大便。聽著他們兩的聲音,我除了溫馨的感覺外,更多的是心痛!

到了晚上兩個孩子都睡著後,我請他進房談談孩子的教養問題。原本只是要談談他對兒子的態度,別再這麼苛責五歲不到的兒子了。希望他了解,孩子兩在過去半年內,沒有父親的愛,更沒有足夠的母親的愛。不是要他溺愛或是寵愛他們兩,而是希望他能盡量用愛來彌補他過去半年的不足。結果,談著談著,就談到我跟心理諮商師的對話內容。他靜靜地坐在床緣背對著我聽著,聽我談心理諮商師跟我兩人如何剖析他的行為。也告訴他,我對他充滿了心疼。看著他,我只覺得看到當年那個面對母親的精神虐待無力反抗的小男孩。到最後,我試著從他背後擁抱他。他的身體,不再像過去一樣地抗拒著我的擁抱,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他很放鬆。這天,就這麼結束了。

4/9下午,我跟心理諮商師有約。談了一個多鐘頭,談著周日的一切,談著我對他的感覺是心疼還是愛?至少,結論是,在我真正想清楚該怎麼辦之前,乩童交代的事情,還是照辦。而我,該在付出我的心疼之前,先照顧好我自己。我要先有足夠的愛去愛我自己,讓自己站起來,站得好,才有辦法有餘力去愛那個缺乏愛的小男孩。我這一生的功課,也許真的該是如何不因為同情心,不去負擔別人的責任。回想我的過去,我在團體中,雖然總是有許多朋友環繞著。但是,我會主動接近的,永遠是班上最孤僻的那個人。我就是自己開心,也希望所有的人都開心。所以,放不下孤僻的人,總是想要讓孤癖的人不再寂寞。當年,也是感覺到他的自我孤立,所以才巴著他不放。之後,到底對他是心疼、同情,還是愛,早已分不清了。

晚上11點多,在兩個孩子都哄睡以後,我又拉著他談他對IP的感覺。他終於開口告訴我:昨天我提的與心理諮商師的對話內容,讓他覺得心理諮商師有件事情說對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活在眾人的期望下。從小,就戴上好孩子好學生的帽子,就是努力念書努力考上好學校好科系;後來,被我強迫當男朋友後,繼續戴上好男友的帽子;出了社會,就是戴上好工程師、好主管的帽子;接下來走入婚姻,再加上一頂好丈夫、好女婿的帽子;生了小孩後,再追加一頂好爸爸的帽子。即使是為了興趣開始潛水,也要戴上一頂好教練的帽子。他一直在強迫自己去符合眾人的期望。回想我們過去的14年,他發現,他想不起來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是因為帽子,還是有任何"愛"的成分存在?也許都是因為那些帽子,促使他做出那些行為。

在他陳述的過程中,我努力將我自己抽離開來,盡責地當著好聽眾,一直微笑著看著他。後來,我請他告訴我,對於IP,他的想法又是什麼?是想透過戴上一頂「偷情者」的帽子,來迫使所有的人對他徹底放棄,進而可以摘掉其他所有的帽子,還是他真的愛上她了?我堅持著,如果他並未愛上他,那麼,對我來說,我們倆還是可能的。如果他已經移情別戀了,那麼我除了放手,別無選擇。我看著他的臉,看著他表情是那麼痛苦且掙扎。一直到4點多,他終於開口:

你也知道,我們兩個個性完全不同,想法不同,興趣也不同。然而,她不是。或許這麼說吧,她跟我是完全同類型的人。同星座、同血型,興趣相通,想法相同。對很多事情,我們倆的反應完全相同,想法也相同。或許你們說的是對的,因為沒有養兒育女的壓力,沒有婆媳問題,當然我跟她之間的相處,可以沒有壓力。可是,至少,跟她在一起,我很輕鬆。很多事情都不用說出口,她就明白。」

之後,他不再開口。

而我,在微笑著看著他數分鐘後,終於再也無法置身事外,眼淚就這麼滾出了眼框。然後,趴在他的腿上,啜泣著說:

我一直以為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已經準備好聽你說你心另有所屬了。然後,不管我有多愛你,在你心有所屬的情況下,我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放你走。如果她能給你我所給不了的快樂,那麼我該放你走,讓兩個人快樂。然後,未來我也將會有我的快樂。可是,為什麼呢?我已經這樣準備了這麼久,為什麼我現在還是心痛不已?為什麼我還是有著心裏有一大塊什麼東西,正在被血淋淋地挖出來的痛楚?為什麼?」

他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撫著我的背。

我好痛!抬起頭來看著他落淚:我這麼地愛你,愛了你14年了。這14年來,對你而言,我只是一直為你加上一頂又一頂的帽子?我的愛,未曾為你帶來任何快樂?」他掙扎著說:這就像是人家說的『潘朵拉的盒子』,你執意要開啟它,何必呢?我曾經很惡劣很不負責地想過,永遠別開這個盒子,我們倆就為了孩子,繼續這樣堅持下去,甚至到了他們大學畢業後再分手。甚至,到了老了以後,就像我爸媽那樣,爭吵過日子。這段日子以來,你說你被傷得很重,我未嘗好過到哪去。我也很痛苦。」

我哭著說:我不要,我不要你對我戴帽子!我不要你再對我勉強什麼!你不快樂,我也不會快樂,兩個孩子也不會快樂的。我這麼地愛你,愛到我只能放手讓你走,我幫你摘掉帽子,你不要再去戴那頂好老公的帽子了!」

之後,我強吻他,強迫他的身體對我有反應,算是強暴他吧?可是,我的心底很清楚,他是被迫的。從頭到尾,他都處於被動。不曾抱我,更不曾撫摸過我。我只能哭著叫他睜開眼睛,看著我,看清楚現在是我在跟他做愛,不是別人!而他的眼神,不是緊閉雙眸,就是充滿著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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