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終於把…………寫到告一個段落。當我聽到朋友告訴我,他看我的文章看到都哭了。我只能回答,那,你可以理解為何我寫得這麼慢了吧?之前,有一天,我去接兒子回家時,兒子上了車,就對我說:「媽媽,我在學校的時候,如果有同學欺負我,我就會跟他說:『請你不要欺負我,否則以後我就不跟你玩了喔!』然後,他們就不會再欺負我了喔!」
我邊開車邊回答:「那很好ㄚ,然後呢?」
兒子:「所以你也可以叫爸爸別再欺負你了,這樣爸爸就不會再欺負你,我們又可以是開開心心的一家四口了啊!」
我只能背對著他落淚不語。要是,我能一直像他這麼天真,不用面對這麼複雜殘忍的他,該有多好?

4/10,早上5點多,兩人才就寢。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早上7點,他還是出門上班去。我掙扎了一下,還是決定請假。打電話給同事請好假以後,卻發現我怎樣也無法入睡。打個電話給他,告訴他,關於乩童交代的事情,我想還是會照辦。請他想想,他是否要配合最後一項──12天不分床。試著打給DT,她不在家。只好拿著DT分給我的安眠藥,努力入睡。
即使吃了安眠藥,還是睡得不安穩。下午4點不到,就又醒了過來。真的心緒很亂,亂到無法讓娘家知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只好再次打給DT。這回,她在了。而我,就在電話裡對著她邊哭邊說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不是過去那些痛哭流涕,而是止不住的淚水一直流著,一邊輕訴這些事情。哭完以後,吸吸鼻子,出門去接兒子回家。出門前問他預計哪時去接女兒,也告訴他,早上或許是連著三天睡眠不足,他們出門後,我就狂吐一小時。胃是空的,嘔的全是清透的胃液。他就回覆,女兒今天就放保母家,他很忙,還要去看醫生,沒空接。出門前,看他肩膀痛到無法動彈,所以順從地答應他,自己去通知保母,女兒要暫寄一晚。另外跟他提到,希望他早點回家幫我準備個小床給兒子睡,因為兩個孩子睡覺都會找媽媽"壓",搞得我沒有一晚可以起身少於10次。他就回覆:「那你就先把孩子放在我床上就好了ㄚ。」害我心跳突然漏跳一拍。甩甩頭,不去猜測他這句話的意圖。
晚上讓兒子用過晚餐,洗過澡以後,就讓他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因為當初問他鉛粉的事情,他一問三不知,只好硬著頭皮打給大姑詢問。大姑回答該如何處理後,順口問我們回來後的狀況。我老實告知,我們回來的路上,很平靜地談了離婚。我提議離婚後他仍可以住在這裡照顧孩子們,只要雙方謹守生活公約,別把各自的感情弄回這個家裡。也回答了他昨晚的帽子說,以及他承認IP是他心靈相知的伴侶。當然,也說了我對他的心疼。這麼多年,原來我給他的愛,無法讓他快樂,只是他沉重的帽子。現在,無論我還愛著他與否,都只能放手。愛他,所以該為他摘掉帽子,讓他快樂;不愛他,更該放手,讓我自己自由。說著說著,眼淚又這麼滾了出來。
大姑聽了以後,跟我堅持,他從未承認他"愛"IP對吧?那種心靈相知不是"愛"。跟我在一起的14年,我絕對有帶給他快樂過,這個無法用帽子說予以全盤抹煞。叫我一定要有信心,我曾經是他的最愛。至於我對他,不管再怎麼心疼,最多只能幫他摘掉"丈夫"以及"女婿"這兩頂。兩個孩子都生了,無論如何,"兒子"以及"父親"這兩頂帽子,那是他個人的問題,也是他自己的責任,我不能也不需要幫他扛!她還說,我那離婚後同屋簷同居的提議,真是絕佳的想法。離婚,兩個孩子監護權就送他,讓他帶著兩個孩子去跟IP談戀愛。如果要請我幫忙帶孩子,記得要算保母費;住在這裏,記得要算房子的租金跟水電開銷!這樣,看看IP跟他還能不能這樣心靈相知相惜!還要我放心,要不了多久,IP肯定嚇跑,他也一定會回頭求我。到時候,還要不要這個男人,那就是我的自由了。至於乩童的交代事項,我能做的還是照做。如果到了星期五,他不肯配合同床,那也就不用再懷疑了,離婚協議書就可以交給他了。反正,不管怎樣,該他的責任,就是他的。我千萬不能幫他扛、幫他負責。
這一晚,直到我九點多睡著時,他仍未返抵家門。半夜一點多被兒子踢醒時,起身一看,他已熟睡在他自己的床上了。

4/11晚上,他說他有課,希望我幫忙接妹妹回家。我接了兩個孩子回家後,直到10點半,兩個都不睡,然後他終於到家,吼小孩們去睡覺。等孩子們睡著後,請他幫忙把兩個孩子抱到地上的小床睡覺。他不耐地站在床緣問我: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我只能回答他:我知道,從一開始我們之間,就一直是我主動你被動。是我吵著跟你當男女朋友、是我去拉你的手、是我要你吻我、是我要嫁給你的。甚至到了這個時候,就連我們之間接下來到底要復合還是離婚,為何都還要是我主動?你到底要我這樣熱臉貼冷屁股到什麼時候?就連前天晚上,也是我強暴你!從頭到尾,你都是被動的!」他就這樣冷冷地看著我,再度關上兩人之間的溝通。

今晚,4/12,他突然早下班,想約兒子吃晚餐。我試著問:那我呢?他的答案是:隨你愛跟不跟。用完餐後,他就直接把帳單交給我,說:刷你的卡。然後,就自顧自地去上廁所了。等他上完廁所後,詢問他為何不刷他的卡?他就神色不豫地瞪了我一眼,不發一語地帶兒子出餐廳門。上了車,翻著他的CD目錄,看到有那首『分手快樂』,情不自禁地猛放那首歌。老實說,這個節骨眼,除了這首『分手快樂』,不管聽到哪首情歌,都會讓我想著這正在描述他與IP的情愫。看到去年11月看過的家具店,忍不住說:要是你去年年底就已經跟她那麼難分難捨,為何還要浪費時間跟金錢跟我一起挑沙發挑電視櫃?」
兒子的耳朵痛了一個星期,飯後帶兒子去看醫生,也是停在診所門口後就不動聲色,我只好主動下車去掛號。就算是帶兒子下車看醫生,也是在我催促下才肯下車。在車上候診期間,兒子貼心地將後座椅子放平,拉我躺著休息,還幫我拿他的制服來當被子蓋著我,坐在我身邊唱『天堂』給我聽。看完醫生後回到家中,他對兩個孩子不耐煩地吼來吼去的。在我哄睡兩個孩子時,他一直神色不悅地冷眼瞪著我。哄睡著後,我主動開口:
我想過了,如果真要分手,他們倆的監護權,我應該會留給你。從我開始考慮結婚的第一天,我就在掙扎。理智從第一天就告訴我,離婚,把孩子留給你,對我最好。可是,剛開始時,我看著你跟IP兩個人對他們兩的態度,我怎樣也狠不下心將他們交給你們倆。之後,看你開始照顧他們,又聽到你的帽子說,我又開始為你心疼,想著你一個大男人,IP肯定不幫你忙的,你要怎麼照顧兩個孩子?」
「但是,我再怎麼心疼你,我該學的功課應該就是──該誰的責任,就該放手讓他自己負責。我可以為你摘掉丈夫與女婿這兩個帽子,可是這兩個孩子已經生下來了,身為父親的責任,是你該負的,我不能為你負責。之後,你要繼續住在這裏,可以。可是你需要付房租水電給我;你要請我幫忙接送孩子,要看我方便與否。方便的話,我會幫你,可是,你該負保母費給我。」
然後,他就惡狠狠地瞪著我,對我說:我沒有你懂法律啦,但是如果你要開這麼苛刻的條件,財產對分後,還要把孩子塞給我,那我肯定不會簽字離婚的。我們四個人就這樣一直痛苦地綁在一起綁一輩子吧!」
我錯愕地回問:我條件哪裡苛刻?我條件寬鬆到連你姊姊都覺得我對你太好了!你在氣什麼?我又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而他,咬牙切齒地罵著:我以為說出來以後會有幫助,結果呢?只是讓你把我說的話反覆復習,對現況一點幫助也沒有!我什麼都不想跟你說了!說了只是越說越糟!妳明天下午不用浪費時間請假回來弄那些有的沒的了!」然後就甩開我的手去上廁所洗澡了。
我茫然地站在廁所門外,靜靜地等他出來。出來後,他依舊餘怒未消。我委屈地說: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在氣什麼。你希望有幫助,幫助什麼?幫助分手?還是幫助復合?如果是要幫助分手,真的,其實你的目的已經快到達了。你看到桌上那些精神科醫師開的藥,已經很久沒動過了,這兩天又開始減少了。我真的沒有我自己想像地那麼堅強!我以為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準備好你告訴我你移情別戀了,所以我該徹底放手了。結果呢?原本你是背叛我對你的全然信任,讓我無法再度相信人心。我已經重傷而努力復健了,然後你再補上一刀,告訴我,過去14年來我給你的一切、我給你的愛戀,對你而言,只是噩夢一場、只是束縛與壓力!我未曾帶給你任何快樂!所以你沒有移情別戀,你只是終於找到你心屬的對象!你該給我療傷期吧?我現在是結痂的傷口又再度被撕裂開來,我整個腦袋被轟的七葷八素地,無法思考。所以,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只能這樣消沉,只能乩童要我做什麼,我就照做。甚至,我無法向你尋求安慰與支持,只能自己靠藥物站起來。如果你要的是分手,真的,你的目的已經快要達到了。等等我一下,讓我傷口結痂後再站起,不能嗎?你已經被束縛了14年了,這幾天,你就再也忍不下去了嗎?如果你要的是復合,抱歉,我真的感受不到你有這種念頭。你要有,在你告訴我你跟她心靈有多契合時,你可以補一句:『但是你們母子三人是我這一輩子永遠的責任與牽絆!』可是,你沒有!告訴我,我哪裡做錯了?我哪裏對你不夠好了?值得你生這麼大的氣,這樣子兇狠地瞪著我?你在怪我再度精神崩潰嗎?還是你在怪我剛剛整路都在聽『分手快樂』嗎?你要知道,在你確定你有了心靈伴侶後,除了這首歌,任何一首情歌,聽在我耳裏,都不是描述我們過去14年來的愛戀,而是描述你們倆有多甜蜜、有多無奈無法相守!這種情形下,你要我去聽那些歌去來加重傷害嗎?你不要以為你不點頭,這個婚就離不成!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協議不成,就上法庭!我處處留餘地,不願鬧上法庭。我甚至很清楚地跟你解釋過每一個步驟。財產對半分,那是因為我們夫妻財產共有制。所以,如果雙方都無過失,離婚的時候,自然就是將所有財產對半分。然後,再來談孩子的監護權,以及後續的贍養費。對半分,跟後面的監護權以及贍養費完全無關。更何況,對半分是建立在雙方無過失的前提下。你有過失,你背叛婚姻應有的互信,所以我還可以向你請求精神賠償!我做了嗎?我向你要了嗎?這樣回過頭來說我苛刻?你於心何忍?你現在電腦開著,你自己上網查查看離婚相關法律,然後再來說我寬後還是苛刻。告訴你,連你姊姊都說我開出的條件對你太好了,也是她要求我一定要把監護權留給你,這樣我才有機會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你已經找到你的心靈相知了,你也證明你不是我的Mr. Right,所以接下來,是否你該跟你的心靈相知一起負起你的責任,給我自由去找尋我的Mr. Right?你這樣抱胸站立,我說過了,這肢體語言代表你拒絕聽入所有我說的話。我到底是找了一個多麼沒心沒肝沒肺的人,對他真心相待?」
他抱胸站立一臉怒氣,然後回到電腦前不理我。而我,只能默默地走向餐桌,拿起安眠藥與鎮靜劑服下,好讓我入睡。

4/13,今天起就要灑緣粉、不分床12天了。即使前晚有吃過安眠藥,我還是只睡了5個小時就醒來。醒來後,發現自己宿疾復發,該去看醫生拿消炎藥了。早上10點,打個電話給他:「我今天下午必須去看醫生,所以,你可以不必以為我是為了那件事情專程請假了。」他回答:「隨便!」就掛上電話了。連問問我是看什麼醫生都懶得問。

可以告訴我,我做錯過什麼而該被這樣對待嗎?委屈如果有全可求,再來問問委屈的必要性。如果,我這樣的低聲下氣,也無全可求,也求不到什麼全,求來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理直氣壯"。那麼,還要委屈什麼?還要委屈下去多久?我的主動,能支持我鼓足多少次勇氣去強暴他然後被拒?
現在下午四點,我緣粉灑好了,他的枕頭與棉被我都拿回主臥了。剩下,就再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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